
《铃芽户缔》小说第一章第三节粗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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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
我们开始吧。
前文:
下一节:
午休铃咣咣地响着。
“听说铃芽刚来了?”
“那个铃芽,脸色怎么不对?”
我一边对几个人的话回以捉摸不透的微笑,一边走进自己的教室。
“……可算来了。”
在窗边的座位上,一边吃着便当,一边目瞪口呆的绚说。
“校长都没你能迟到呢,铃芽。”
“啊……啊,确实。”
绚边上坐着的麻美,半笑着把煎鸡蛋往嘴里送。
我一边做出笑脸,一边和两人面对面坐下。中午的嘈杂声,从窗户传来的黑尾鸥的叫声,像是在被注意到的时候才开始传到耳朵里似的。我习惯性地从背包里拿出便当盒,打开盖子。
“来,看看吧,阿姨的便当!”
两个人兴致勃勃地喊。饭团在装饰海苔和樱花松的装饰下,变成了铃芽的角色脸。鸡蛋丝给做成了爆炸头,青豌豆是鼻子,香肠是粉红色的脸蛋,煎鸡蛋、香肠、炸虾做成微笑的眼睛和嘴。
“环阿姨今天也很爱你呢。”
“做这个需要多少时间?”
“嘿嘿”,我先回了一声笑声,然后抬起头看两个人。她们不熟练地笑着。
“话说啊……上之浦那边有个废墟吧?古老的温泉街。”
我试着问两个人。
“啊,是吗?绚,你知道吗?”
“啊,好像有吧,泡沫经济时期的度假设施。在那边的山里。”
我们一起顺着绚的手指,向外望去。在风中摇曳的被阳光灼烧的窗帘的那边,是午后平静的港城。有一个被小海湾围绕的岬角,上面有一座低山。那是刚才我在的地方。
“说这个干什么?”
“门……”张口的瞬间,我意识到那种想一笑而过的感情已经完全枯萎了。那虽然不是梦,但是,也不是能和朋友分享的事情。那是更个人的——。
“果然还是不想说。”
“什么嘛!到最后都不说!”
两个人的声音完全一致。这很可笑,终于使她们自然地露出了笑容。同时,我注意到了那个。两个人的脸的对面,从那座山上冒出了细烟。
“喂,那个,是火灾吧?”
“诶,哪里?”
“那边,那座山那里。”
“诶,在哪里?”
“快看,烟冒起来了!”
“诶?所以说在哪里啊?”
“……嗯?”
伸出的指尖渐渐乏力了。
“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哪里有烧荒?”
我看看两个人眉头紧锁地互相争吵,然后再一次望向山。红黑色飘动的烟雾从半山腰升起。在蓝天的背景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烟雾。
“哇!”
突然间,裙子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声音。同样的声音从周围也一起涌出。这是大音量反复出现的可怕的不和谐音,是地震警报的蜂鸣器声。教室里响起小小的悲鸣。
“啊,地震了!”“啊,真的,摇了!?”
我也慌忙看手机。在紧急地震速报的警告画面上写着“请保护头部等,防备摇晃”的文字。环顾四周,吊挂在天花板上的荧光灯,慢慢地开始摇晃。粉笔从讲台上掉下来。
“哇,有点摇了!”“摇起来了摇起来了。”“这下很糟糕啊!”
大家为了确定摇晃的大小,停止了动作,屏住呼吸。荧光灯的摇晃幅度变大,窗框微微摩擦彼此。脚下有点晃动。但是,我觉得地震会慢慢平息下来。地震警报的蜂鸣器声也开始消失,不久所有的智能手机都会变得安静。
“完了……吗?”
“震完了震完了。什么呀,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有点害怕。”
“最近地震好多啊。”“已经习惯啦。”“防灾意识不强啊。”“真是太夸张了。”
学生们松了一口气,松弛下来的教室里还残留着紧张的气氛,但是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很遥远。从刚才开始我的背上密密麻麻地一直冒着汗。我试探着叫绚和麻美。
“嗯?”
绚她们看着我。虽然脑子里明白,一定又是一样的结果,我还是不得不对两人说,“在那边,你看——”
山体上,长出了有着巨大的尾巴的东西。它刚才还在冒烟,现在看起来更粗了,更高了,像一条半透明的大蛇,像一条捆成捻的破破烂烂,也像一条被龙卷风卷起来的红色水流。它一边自在地卷起漩涡,一边升上天空。全身激起的恶寒都在大声警告着,那绝对是不好的东西。
“喂,铃芽,你刚才说些什么?”
上半身从窗户伸出来看着山的麻美惊讶地说。
绚用担心的声音问。
“你今天没事吧?身体有点不舒服吗?”
“……看不见吗?”
我嘟囔着确认。两个人用不安的表情窥视着我的脸。别人看不见。只有我看得见。大颗的汗水,用不愉快的触感在脸上留下汗迹。
“喂,铃芽!”
我没来得及回答就跑出了教室,从楼梯上滚下来,跑出校舍,把钥匙插在自行车上,狠狠地蹬踏板。我爬上往山上去的,沿海的坡道。在视线前方的山体上,红黑色的尾巴果然明显地伸长了。野鸟和乌鸦聚集在一起发出嘎嘎的叫声,在周围的天空中画出从怪物延伸出的粗线条。但是擦肩而过的车的司机们,堤坝上的钓鱼者们,谁都没有朝天空看一眼。城市和人都和往常一样,欢度着这悠闲的夏日午后。
“为什么没有人——!那是什么!”
必须确认。因为那是……难道那是……
我像被踢飞一样从自行车上下来,沿着之前的路奔跑。我一边跑一边看天空。现在它的尾巴就像一条在天空中流动的大河。几根筋从粘粘的,浊流似的的粗身体出发,像支流一样向周围延伸。让人想到熔岩流的红光,偶尔在它的内部闪烁。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拖出来的低沉的地鸣声,在脚下一直回响着。
“难道——”
我一边说,一边跑向废墟的温泉街。一直跑着,肺部传来灼烧感,脚却像被人硬拉着似的,跑得越来越快。走过石桥,穿过废弃酒店的大堂,跑过通往中庭的走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我突然发现四周飘荡着一股奇怪的气味。甜甜的,焦味的,混着海潮的味道,好像很久以前就闻过一样。窗户越来越近。视野开阔,可以看到中庭。
“啊!”
果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心想。就是那扇门。那是从我打开的那扇门里出来的。就像对从太小的出口爆发出来感到不满一样,红黑色的浊流剧烈地扭动着身体,从门喷涌而出。
我跑过走廊,终于来到中庭。五十米开外,是一扇吐出浊流的白色大门。
“什么?!”
我瞠目结舌。有人在翻滚的浊流背后推着门,正要关门。长发。庞大的体格。美丽的脸部线条仿佛要将天空切割开来。
“那个人!”
今天早上与我擦肩而过的那个青年,正在拼命地关门。他强壮的双臂,慢慢地把门推了回去。喷出的水流越来越细。浊流被截住了。
“你在干什么? !”
“什么? !”
他发现了我的身影,怒吼道。
“离开这里!”
这时,浊流如爆炸般汹涌起来。门像子弹一样被打开,吹走了青年。青年撞在了砖墙上,和破碎的碎片一起倒在了水里。
“诶诶!”
我慌忙跳下石阶,穿过积水较浅的中庭跑向他。青年的后背浸在水里,瘫软地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 !”
我弯下腰把脸凑过去。“嗯……”青年喘息着,想靠自己的力量撑起上半身。就在我把手搭在他肩上想要帮助他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
“……!”
水面在发光——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一根金光闪闪的丝线无声地从水面浮了上来,就像被看不见的手指抓住一样,嗖地伸向天空。
“这是……”
青年喃喃道。中庭的水面上到处都有金色的丝线升上天空。抬头一看,从门喷出的浊流分枝覆盖了整个天空。就好像从门中长出了一根茎,顶端开出了一朵巨大的古铜色的花。金色的线就像倒洒在花上的淋浴。然后慢慢地,那朵花开始倒下。
“糟了……”
听着从绝望中挤出来的青年的声音,我想象着。不难想象。午后慵懒的教室,窗外却是一朵缓缓倒向地面的巨大花朵。但是谁也看不见那个异形,闻不到那异臭,谁也注意不到从世界的另一面逼近的异变。渔船上的渔夫们、钓鱼的老人们、街上行走的孩子们都不能注意到,那朵花正加速接近地表。带着堆积在内侧的巨大冲量,花终于撞上了地面。
裙子里的手机发出刺耳的声音,几乎同时脚也剧烈地摇晃起来。嘴里发出悲鸣。
“地震,地震,地震——”
无机质合成的地震警报声、剧烈的摇晃和废墟的嘎吱声,让我大叫一声,捂住耳朵蹲在了地上。那是剧烈的地震。那是一场剧烈而巨大的,让人无法站起来的地震。
“危险!”
青年用身子将我推倒。我的半边脸浸在水里。紧接着——
“咔嚓!”
随着沉重的撞击声,眼前的水面上泛起了红色。血!?青年被压住的呻吟声在头顶响起。青年立刻站了起来。只看了我一眼,“离开这里!”他大叫着向门跑去。仔细一看,圆顶的铁架到处崩塌、掉落,溅起水花。
随着一声吼叫,青年的身体撞到了门上。他推着门,想把浊流推回去。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我注意到青年衬衫的左臂被染红了。仿佛疼痛难忍一般,青年用右手按住伤口。变成只用右肩推门的姿势。但是在浊流的压迫下,青年连门一起被推了回去。
我受伤了,是你把我从铁架子上护住——。
我终于意识到。“地震了”的警报一直在喊。地面剧烈地摇晃着。从刚才开始,我的右手就紧紧地握着制服上的蝴蝶结,指尖已经没有了知觉。青年的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一侧,尽管如此,他用后背拼命地推着门。这个人——突然想哭,我觉得。我莫名其妙地这么觉得。这个人,在谁也不知道、谁也看不到的情况下,做了必须有人做的重要的事——。我的脑子里有什么开始萌发。他的样子改变了我的内心。地震还在继续。我试着打开僵硬的右手。我想要松开紧握的东西。
蹬了一脚水,我开始跑了起来。
我走近他的后背。我边跑边向前伸出双手,全力撞向门。
“你……”青年惊讶地看着我。“为什么!?”
“这必须关上吧!”
我叫着,和他并肩推门。隔着薄板,传来一种不祥的感觉。为了压垮这份不快,我用尽了力气。我用手掌感觉到青年的力量也在增加。门在咯吱咯吱的声音中慢慢关上了。
——歌声?我突然觉察到。青年一边推门,一边小声嘀咕着什么。我不由得抬头看着青年。青年闭着眼睛专心地念着这句听起来既像神社里的祝词,又像古老曲调里的歌谣的不可思议的话。不久,他的声音里开始夹杂着别的东西。
“诶……什么?!”
听到的是人的声音——孩子们嬉闹的笑声,几个大人的吵闹声。
“爸爸快,这边这边!”
“好久没泡温泉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对话,仿佛直接插入我的脑海,在我的内心中回荡。
“我去叫外公!”
“妈妈,我们再去泡一次澡吧!”
“哎呀呀,爸爸你还喝吗?”
“明年还会再来的哦,全家一起。”
那遥远的声音带给我的,是一幅褪色的影像。充满活力的街道熙熙攘攘的年轻人。在我出生之前,那个坚信着一个光明的未来的地方,原本的样子。
砰!随着一声巨响,门终于关上了。
“关上了!”
我不由得叫了起来。青年毫不犹豫地甩了甩,把钥匙一样的东西插在门上。在我看来,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木板表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钥匙孔。
“加倍奉还——!”
青年一边喊着一边转动钥匙。发出巨大泡沫破裂般的响声,浊流四散。一瞬间,天仿佛亮了起来,令人头晕目眩。彩虹色的雨滴倾盆而下,拍打着水面,转眼间就随风消失了。
回过神来,远处的声音都消失了。
天空恢复蓝色,地震也停止了。
门一言不发地矗立着,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妄。
这是我第一次把门关上。
因为我用力推上了门,想要把手从门上拿开,需要很大的力气。两脚使不上劲。浅浅的水面已经风平浪静了。周围充满了山鸟的鸣叫声。青年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盯着紧闭的门。
“啊,那个……现在……”
“——应该用要石封的。”
“什么?”
青年终于把视线从门上移开,直直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为什么会看到地龙?要石在哪里?”
“呃,呃……”
他的语气很强硬。我语无伦次地说。
“地龙?什么钥匙?石头吗?哎?诶诶?”
我盯着他的眼睛。哎,你在责怪我吗?为什么?
“你在说什么?!”
我突然发起火来,气冲冲地说。青年一瞬间吃惊地眨了眨眼,然后愕然地叹了口气。他随意地撩起遮住一只眼睛的长发,这个动作就像一个小小的奇迹,帅得更让人生气了。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再次望向门。
“……这个地方是后扉,地龙会从后扉出来。”
他又嘟囔了一声莫名其妙的词语,朝出口走去。
“谢谢你帮了我的忙,但忘了你在这里看到的东西,回家去。”
我注意到,大个子远去的青年的左臂上,有一片暗红色的血渍。
“啊……”那是为了保护我而受的伤。
“等等!”
我叫道。
白天的这个时间,环阿姨绝对不在家。因为十分确信,我就这样打开了家门的锁。
“请上二楼,我去拿急救箱。”
我对站在门口的他说了这句话,向起居室走去。
“不,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已经……”
“既然那么讨厌医院,至少也要急救一下!”
对从刚才开始就顽固地讨厌治疗的他,我斩钉截铁地说。讨厌医生是孩子的任性吗?他站在我家熟悉的玄关,显得特别小。我在他背后听见了他的脚步声。
小镇上空,罕见地飞来了报道的直升机。这场地震就是这样严重。从废墟到家的路上,随处可见倒塌的石墙,掉落的屋顶瓦片。平时村落里静悄悄的,今天却像过节一样,街上挤满了人,有的在收拾倒下的东西,有的在说没事就好。
我家的客厅里也到处都散乱着东西。书架上的书散落一地,墙上的铜版画掉了下来,观叶植物梣树连盆一起倒在地板上,土洒了一地。环阿姨的回忆照片区被设置在一面墙壁上,有几个相框从墙上掉了下来。我瞄了一眼自己在小学入学典礼上的照片,照片上的自己似乎快要哭出来了(旁边是比我年轻十年的环阿姨,她的脸颊松弛得很),打开收纳箱寻找急救箱。
我的房间想必也很乱吧,我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上了二楼,却惊奇地发现这里反而干净整洁。在我找急救箱的时候,青年好像帮我收拾好了,他坐在收拾好的房间正中央,大概是累得睡着了。仔细一看,原来他我坐在房间角落的儿童椅上。那是一把涂着黄色油漆的木制老旧小椅子。整洁的房间、稚嫩的椅子,还有意想不到的尴尬。我大声说:“好了,我得先清洗伤口!”说着把他叫醒了。
“刚刚13点20分左右,发生了以宫崎县南部为震源的最大震度为6级的地震。这次地震没有引发海啸的危险。另外,目前还没有接到人员受伤等人员伤亡的消息。”
听到这里,青年点击手机屏幕,关掉了新闻。他的伤口似乎没有血给人的印象那么严重,但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用水仔细清洗了伤口,贴上了杀菌贴。我跪在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旁边,抓住他的左臂缠上绷带。手臂很粗壮。长衫胸前,挂着那把能锁上门的不可思议的钥匙。钥匙有着枯草色的金属材质,装饰精致。微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窗边的风铃轻轻响了起来。
“是个熟手呢。”
他看着我处理绷带的手说。
“因为妈妈是护士——说起来,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应该是吧。”他匀称的嘴唇微微一笑。
“那个……你不是说地龙吗?”
“地龙是在日本列岛下面蠕动的巨大力量。它没有目的,也没有意志,只要有荒废的地方就会喷涌而出,只会发狂,摇动大地。”
“什么?”他的话完全进不了脑子。不管怎么说,“干掉了吧?”我问。
“只是暂时关起来。如果不用要石封印,地龙还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咦……又会发生地震吗?你刚才不是说过要石吗?那个……”
“没关系。”他温柔地盖上盖子。“我的工作就是防止这种情况发生。”
“工作?”
绷带缠好了。贴上外科胶带,处理完毕。但是,疑问反而越来越多。
“喂。”我的声音变得坚定。“你到底是……”
“谢谢你,花了这么多工夫。”
青年温柔地说完,坐正身子,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深深地低下了头。
“我的名字叫草太,宗像草太。”
“诶,啊!我的名字是岩户铃芽。”
突然报上名字,我吓了一跳,语无伦次地回了名字。
“麻雀小姐。”草太在嘴里轻轻重复着,轻轻笑了笑。——然后,
“喵。”
“哇!”
突然响起了猫叫。抬头一看,窗边有一个小小的剪影。一只小猫拘谨地坐在飘窗的扶手上。
“诶?这小猫真瘦!”
巴掌大的小身体瘦骨嶙峋,只有黄色的眼睛大大的。雪白的毛发中只有左眼被黑毛包围着,好像一只眼睛被打出了黑眼圈,耳朵无力地垂着。这只猫的表情十分惹人怜爱。
“等一下!”
我对猫和草太说,急忙跑到厨房,找来小鱼干放进小碟子里,和水一起放在窗边。小猫迅速地闻了闻味道,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相当饿啊……”
我望着它露出肋骨的身体。这种猫在周围是见不到的。
“你该不会是因为地震才逃出来的吧?没事吧?不害怕吗?”
白猫抬起头,直视着我的脸。
“喵——”它答道。
“好可爱!”
多么勇敢啊!草太也在旁边微笑着。
“喂,要不要做我的宠物?”我忍不住对猫说。
“嗯。”
“什么?”
有人回答。那双像玻璃球一样的黄色眼睛,一直盯着我。小猫本来瘦得像枯树的身体,不知何时变得像大福饼一样丰满。耳朵竖得笔直。叮铃铃,风铃突然响了起来。小猫被白毛覆盖着的小嘴张开了。
“麻雀温柔的。喜欢。”
稚气未脱的声音。猫在说话。黄色的瞳孔里有着人类一般的意志。它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到草太身上,突然眯起了眼睛。
“你是个累赘。”
“——!”
咣当一声,传来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条件反射性地一看,草太坐的椅子倒在地上。只有椅子倒在那里,没有草太。
“哎?哎?哎?”
我环视房间。
“草太,你在哪里??!”
没有。刚刚还在这里的草太已经不见了踪影。白猫在窗边一动不动。他的嘴角仿佛露出了微笑,让人毛骨悚然——脚边又响起了“啪”的一声。椅子倒了。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咕咚。
那把木制的儿童椅缺了左前脚,只有三只脚。其中一根像被甩了一下似的动了起来。因为反作用力,原本仰面朝上的椅子变成了倒在地上的样子。椅子又用两只脚踢了踢地板,站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
椅子发出声音。那柔和低沉的声音。
“哎,诶诶诶诶!”我不由得叫了起来。“草、草太?”
“铃芽……我……”
椅子突然失去平衡,向前倒去。但它立刻踢起前脚,直起身子,顺势旋转起来,拼命地移动着三条腿。咔嗒咔嗒的踢踏舞声在房间里回响。椅子终于停了下来,凝视着窗边的猫。
“是你干的??!”
椅子——草太愤怒地叫道。猫从窗边一下子跳到屋外。
“站住!”
椅子跑了出去,以架子为跳板爬到窗边,就这样跑出了窗户。
“啊?等一下,等一下!”
这里是二楼!“哇!”我听到草太的叫声,慌忙从窗户探出身子。椅子顺着屋顶的斜面滑落。椅子摔在院子里的衣物上,暂时消失了踪影,一瞬间,又掀开床单跑了出来。椅子追赶着已经穿过院子,在马路上奔跑的白猫,跑到了狭窄的车道上。路过的汽车吓得按了喇叭。
“骗人的吧!”
必须追!就在这么想的一瞬间,我又忽然清醒了。今天所体会到的恐惧、恶寒和混乱,一下子在我心中复苏。地龙和地震?会说话的猫,会跑的椅子?和我没关系,当然最好不要扯上关系。那不是属于我的世界。那个世界是我所不熟悉的。环阿姨,绚和麻美,朋友们的脸浮现在脑海中。——但是。但是只有我们才能看到。
犹豫了大概一秒钟,我抓起掉在地上的草太的钥匙,拔腿就跑。跑下楼梯时,我连不知道路的事都忘了。
“啊?铃芽!”
“环阿姨!”
我刚要走出玄关,就和环阿姨碰了个面。
“对不起,我再……”正想跑过去,
“喂,你要去哪里?”
她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是因为担心你才回来的!”
“什么?”
“地震!你根本不接电话……”
“啊,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我没关系的!”
这样的话会找不到他们的。我狠狠甩开环阿姨的手,冲到了马路上。
“喂,等等!”
环阿姨的叫声渐渐远去。
我沿着草太他们跑去的方向下坡,终于在视野的前方看到了那个身影。草太拖着后腿,跌跌撞撞地跑下了山坡。再往前走,一对中学生正向上爬。椅子向前一摔,滑过坡道,停在中学生面前。
“哇!”“咦,这是什么?”“椅子?”
在惊讶的他们面前,草太猛地站了起来,但似乎无法保持平衡,在他们周围转来转去。
“哇!”被神秘物体纠缠,中学生们发出恐怖的叫声。终于找准了方向后,草太离开他们,又开始往下坡跑。
“借过!”
他们不停地用手机拍着椅子的背影。我冲了过去,拨开他们,想要追上椅子。背后的快门声此起彼伏。哇,连我都被拍了哦~这个不会要上SNS了吧!?草太的前面是那只小猫,再前面是港口。
像便利店前的不良少年一样聚集在埠头的黑尾鸥一齐飞了起来。白猫跑过那里,紧接着是椅子,然后是我。猫的目的地是客人乘坐的渡轮。
这……
虽然我有不祥的预感,但还是跑了起来。
“喂,铃芽!”
“什么??!”
一个粗野的声音传来,我往那边一看,只见隔着大海的隔壁码头上,稔正用力地向我挥手。稔是环先生的同事,追求环阿姨多年,却一直得不到回报。他好像正在从渔船上卸货。他是个温柔的人,我并不讨厌他。
“怎么了?”
现在问我,我也回答不上来。这个港口的轮渡码头只是一个有些剥落的铁楼梯,卡车司机之类的人在爬梯上咚咚地走着。猫从他们脚边穿过,草太跟在后面。
“什么什么?!”
大叔们惊讶地叫了起来。
“啊,真是的!”
我自暴自弃地冲向铁楼梯。
“真的很抱歉!”
我一边道歉一边推开大叔们,跑过舷梯,跟着跳进了渡轮。
“让各位久等了。由于今天正午过后发生的地震,出港时间有所推迟,但已确认安全,本船即将出港。”
平时远远听到的汽笛声,以震耳欲聋的音量在周围回荡。在午后倾斜的阳光的推动下,载有猫、椅子和我的渡轮开始缓缓驶离港口。
(第一章第三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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