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倩女幽魂

栏目:影视资讯  时间:2022-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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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朝时,扬州城里有位富人叫吴防御。他为人乐善好施,慈葛仁厚。他的邻居崔君,乃是宦途中人,与吴防御脾性相投,俩人交情甚厚。

  事有凑巧,崔家的儿子小名唤作兴哥,吴家的大女儿小名叫兴娘。二人两小无猜,常在一起玩耍。两家大人便给他们订了亲,并以一枝金凤钗为聘。自此两家的关系更加亲厚。

  几年后,崔君被朝廷派到外地当官。临行前,崔君和吴防御约定: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俩家的亲事绝不能反悔。

  崔家这一走就是十多年。先前几年还有书信往来,后来随着崔君官职的不断变迁,渐渐地音讯断绝了。

  光阴荏苒,转眼间兴娘已长成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了,但崔家那边仍是没有半点音讯。

  兴娘的母亲心中暗自着急,便对吴防御说道:“你看女儿都这么大了,崔家那边连一点信也没有,那兴哥说不定已娶妻生子。依我之见,咱们不如另外替女儿找个人家,免得耽误了女儿的青春!”

  “这如何使得!”吴防御不高兴地说道,“崔君绝不是背信弃义之人,我也绝不会做对不起老朋友的事!”

  吴夫人和丈夫争吵一番,气愤愤地来到女儿房中,把经过告诉了她,道:“孩子,娘没别的意思。你都有这么大了,万一兴哥不来,岂不耽误我儿终身?你爹是个老顽固,十多年与崔家不通音讯,还能指望他们吗?依我看你和兴哥八成没望了……”

  兴娘听了,不由得心中难过,道:“娘,您别说了,兴哥他……不管他来与不来。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爹说得对,婚约已定,岂能擅自负义失信!”

  吴夫人见女儿如此坚决,便叹道:“孩子,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只得由你。唉,只盼那兴哥也是个重情义的,免得我儿苦盼……”一席话,触动兴娘心思,忍不住呜咽起来。吴夫人也觉伤心,兴娘恐母亲担心,只得强自收泪。

  

  夜里,兴娘心中有事,辗转难眠。她索性披衣下床,来到窗前,痴痴地想心事。

  忽然之间,她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一位少年走了进来。她不由得大惊,厉声叱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闺阁!还不快与我滚出去!”

  那少年嘻嘻地笑着,不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笑道:“兴娘,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兴哥呀!是和你自小订下婚约的兴哥呀!”

  兴娘细细一看,果是兴哥,忍不住笑道:“你果然是兴哥!但你为何一去十五年音讯全无?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兴哥听了此言,便敛了笑容,木木地说道:“我爹娘早就给我娶了妻子了。我都有一个儿子了。你看那不是!”

  兴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见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衣着打扮和当年的兴哥一模一样。兴娘一阵伤心,忍不住大哭起来。

  兴哥见她哭,竟又笑了起来,道:“你真傻呀!这有什么值得哭的!我写纸休书给你,你不就可以重新嫁人了吗?来,我现在就写……”

  说着,他径自走到桌边,取过纸墨,提笔就写。

  兴娘哭叫道:“不要写!求你不要写!”她哭叫着扑上去欲抢那纸,不想用力过猛,竟撞到了桌角上,“砰”的一声,额头一阵疼痛。

  兴娘浑身一颤,不由睁开眼,敢情适才困倦,竟已入梦。她用手摸了摸被撞得生疼的额角,转忆梦境,不由得柔肠寸断,忍不住悲从中来。当下以袖掩面,欲待痛哭,又恐被人听见,只得吞声忍泣。心想:“他既如此薄情,我不如死了算了。”

  次日早上,丫环推门进来时,她仍坐在窗前,呆呆出神。丫环上前连唤她几声,她竟理也不理。丫环心中着忙,慌忙伸手探她额头,竟如火一般热。丫环大吃一惊,急忙跑到外面报与吴防御夫妇知道。

  吴防御夫妇慌忙赶到女儿房中。这时兴娘已被众人扶到床上躺下。

  吴夫人一见到她这样子,忍不住大哭起来,道:“孩子!这都是为娘的害了你!你若有个好歹,叫我怎么活呀?”

  吴防御倒还沉得住气,忙着延医调治。但兴娘这病乃是心病,岂药力所能奏效?

  再说兴娘有个妹妹叫庆娘,年约十六七岁,倒有些见识在胸,她劝兴娘道:“姐姐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伤了身子。想必姐夫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以致耽误这事。姐姐你要好生调养身子,爹和崔伯父是至交,伯父临走前和爹又有那样的约定,姐夫一定会来的!姐姐千万放宽心才是!”

  庆娘虽然每天都来陪着她,不住地拿话安慰她。但兴娘心病已深,终究难以释怀。而崔家那边仍然没有半点音讯过来。眼见兴娘一天天地憔悴下去。

  吴防御夫妇看在眼里,痛在心头,虽多方聘请名医,但兴娘的病仍是日重一日,而吴家派出打探崔家消息的人都一无所获地回来。

  挨到第三个月上,兴娘终于含怨而死。临终前,她母亲给她拿来金凤钗,哭着说道:“我苦命的孩子!这本是你婆家的聘物,想不到我儿的一条命竟断送到它上面……”

  说罢悲痛万分地将金凤钗交到兴娘手中,兴娘紧紧地握住了,长叹一声,双目流下泪来……可怜香魂一缕,竟自缥渺。

  当天吴防御夫妇并庆娘见兴娘已死,捶胸顿足,痛苦之情自不必言。兴娘落葬后,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这天中午,吴家突然来了一位少年。这少年非别人,正是那位令兴娘心碎而死的崔兴哥。

  吴防御见到兴哥,强忍悲痛,问他为何现在才来?

  兴哥答道,“父亲不幸在任上亡故,母亲亦相继辞世,现在丧期刚满,所以不远千里赶来。兴娘她还好吧?”

  吴防御忍不住流泪道:“可惜你来迟一步。兴娘那孩子……唉!兴娘福薄,因思念你而得病,两个月前已离开人世了……”

  “什么?兴娘她……”兴哥有如惊雷击顶,顿时怔住了。只见他身形一阵摇晃,好不容易才从齿缝中进出微弱的话音:“请您,把我引到她的灵位前,我想看看她。”

  吴防御点了点头,把他引进内室兴娘的灵案前。兴哥见了,刚喊了一声“兴娘”便跌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兴哥悠悠醒转过来。

  吴夫人含泪道:“孩子,是兴娘命苦,没福气和你做夫妻。既然她不在了,我们就拿你当自己的儿子。你就留在这儿,这里就是你的家。”

  吴防御在旁也说道:“你父亲和我是至交。他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希望你不要因为兴娘不在了,就和我们生分起来。”

  在吴防御夫妇的殷勤挽留下,兴哥只得留了下来,但每每想到兴娘是因自己而死,便唏嘘流泪,暗自神伤。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清明时节。吴防御夫妇去祭女儿,因见崔生这些日子来一直伤怀难遣,恐怕他见到兴娘的坟墓更加触景伤情,所以便借口家里无人照料,让他留在家中。

  吴家的人直到天黑才从坟上归来,兴哥在门外迎接,见两乘轿子一前一后地抬了进来。后面的那乘轿子在经过兴哥面前时,忽地金光一闪,从轿中掉下一件物什,落在地上。兴哥正要叫喊,那轿子已飞快地走了过去,转眼就进了内院。

  兴哥无法,只得上前拾起那东西,却是一枝打造得极为精巧的金凤钗。他想进去把金钗交还,但这时中门已关上。兴哥只得把金钗带回自己房中,等明早再把它递进去。

  夜深了,兴哥在灯下把玩着金凤钗,想起母亲当年曾说过,他和兴娘订亲时,给吴家的聘礼就是一只金凤钗。只恨他来迟了,使兴娘含恨九泉,那枝金凤钗也不知落到何处……

  兴哥想到这儿,忽然听到几下敲门声。他忙问道:“是谁?”外面的人并不答话,只是将门又敲了两下。他只得起身开门。

  门刚刚打开,就见一位妙龄女子闪身入内,随即把门关上,对他微徽一笑。兴哥被这女子的举动弄得大吃一惊,忙问道:“你是谁?”

  姑娘低下头,害羞地说道:“相公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兴娘的妹妹庆娘。在我姐姐的灵案前,我们见过一面的。刚才我不小心把金凤钗给弄掉了,心想说不定会是你捡到了,所以过来问问。”

  “原来这金凤钗是你的。我还想明早把它递进去呢。这下好了,也免了我的麻烦。”兴哥说着把金凤钗交给了庆娘。

  庆娘手掂着凤钗,回眸含笑望着大哥,说道:“崔家哥哥,真多谢你了。”

  崔生忙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何况你的父母待我十分亲厚,在我已是终身难报了!你姐姐她又因我而死。我欠你们吴家的委实太多了!”说完忍不住叹息。

  庆娘叹道:“崔兄可谓至情之人了!只怨我姐姐命薄,无缘得配于君……不过,崔兄,难道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吗?如果姐姐她地下有知,是决不愿看到你这样悲伤的。姐姐去世,我们的悲痛也决不在你之下。但我们不能一辈子都活在死者的阴影中啊。这样,她在阴间也会感到很不安啊。你说呢?”

  崔生默然不语。

  半响始叹道:“你说得固然有理。但‘忘记二字,谈何容易!”

  庆娘听了他这话,忽地低下头,满面通红,羞答答地说道:“崔家哥哥,我爹娘实在很喜欢你。从他们的话音中听得出,他们确实不想失去你这个半子呢。只是,我,我不知道你是否能、能够……”

  

  终归是女儿家脸薄,底下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她的语气神态已是以让崔生领悟到她未说出的话意了。

  这事大出兴哥意料,他瞪大双眼望着她,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庆娘见他这副神态,不由得又气又急又羞,顿足道:“你这人,你倒是说话呀。”

  兴哥涨红了脸,半响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可是我当你是妹妹呀。这个如何使得呢?”

  庆娘听得这话,掉转身躯,双手掩住面孔。

  兴哥心中十分歉疚,低声道:“其实,你是个好姑娘。只是,你姐姐因我而死,我心中总觉得对不住她。你父母又对我十分亲厚。无论如何,我不能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请你体谅我的苦衷,好吗?”

  庆娘忽地放下双手,轻过身来,满脸堂还的神情,生气地说道:“好一个崔生哥!你既然知道我父母对你十分亲厚,我姐姐又是因你而死。那么,你深更半夜把我骗到你房中来,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就去告诉我爹娘,和你打官司,决不放过你!”

  兴哥听得此言,惊得魂飞魄散。他知道若庆娘真的这样干了,他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了。当下见庆娘气愤愤地往外就走,慌忙拉住她一只衣袖,颤声道:“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你何苦这样害我?”

  庆娘见他吓成这样子,不由得“扑嗤”一笑,忽似想到什么,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崔兄,这事,你以后自会明白。反正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我们成为夫妻,皆大欢喜;要么就让我爹爹把你送官查办。这两条路由你任选一条,你可要好好考虑哦!”

  兴哥愣怔了半响,悄声说道:“庆娘,夜已经很深了。你还是回房早些歇息吧。万一被别人看见,小生倒也罢了,倒是庆娘你,你的名声要紧啊。”

  庆娘深深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多谢你的关照。那么,我走了。”

  庆娘打开门,只见明月皎皎,花影扶疏,她不由得轻叹一声,回头望着兴哥,道:“我爱慕你的才华为人,不惜含羞忍耻来向你表明心迹,想不到却得到你如此无情的对待!我别无他言,唯望君保重了!”

  说到这里,她的话音有些哽咽了,急忙举袖遮面,抽身欲走。

  崔生听到这儿,一把拉住她,激动地说道:“崔某何德何能,竟得庆娘你如此错爱!我何不幸而失兴娘,又何幸而得你如此深情!庆娘你待我如此,我当如何方能报答你的情义?”

  庆娘盈盈一笑,道:“来日方长。我只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今天,我就于愿已足了。”

  兴哥道:“我怎会忘记?我已失去兴娘,不能再失去你,今生今世,愿与你长伴相守,永远不分离。”

  俩人芥蒂既除,各诉衷情,不觉已是东方发白,庆娘忙起身告辞。俩人恋恋难舍,约定夜夜都相会于此。岁月流转,倏忽一月将至。

  一天晚上,庆娘对兴哥说道:“我们之间的交往虽然很隐密,但时间长了,恐怕难免会露出痕迹来。那时若双亲怪罪下来,我虽然甘心接受惩罚,但我担心你会因此坏了名节,现在我有一个两全之法,却不知你是否同意?”

  兴哥忙道:“你说吧,只要行得通,我无有不遵之理。”

  庆娘犹豫了半响,说道:“我想我们不如离家暂避一时。这些年来,我私下里也积得了一些银子……”

  兴哥道:“庆娘,其实我想我们不必逃,事情也能解决,我们不如索性把这事禀告双亲,求得他们的凉解,名正言顺地结为夫妇。你看如何?”

  “不!不成!绝对不能这样!”庆娘显得十分激动,见兴哥惊讶地望着她,她苦笑一声,说道:“兴哥,你想想,爹娘虽很喜欢你,但姐姐毕竟死了不到一年。你如今向他们请求娶我为妻,他们一定会有想法。事情如果成不了,我们就永远失去做夫妻的机会了。当今之计,只有逃走,才是最好的办法。”

  兴哥想了想,点头道:“庆娘,你既然为了我不惜着名节被毁的危险,我堂堂男子汉,难道这点勇气也没有吗?”

  于是他们当下详细地策划一番。次日晚上,庆娘携来了一包金银珠宝,俩人连夜逃走,到僻远的乡间隐居下来。

  俩人在乡下你恩我爱。日子过得十分幸福美满。不知不觉中快过了一年,不知为何,兴娘近日来脸上时时露出抑郁的神情。

  兴哥关切地问她,她先不肯说,后来耐不住兴哥的一再追问,方叹息着说道:“当初我害怕我们的事情遭到爹娘的反对和责备,所以不顾礼法,和你逃到此地,眼看着快满一年了。我父母素来对我十分疼爱,我也很想念他们。我们现在回去,他们高兴之余,也许就不会怪责我们了。况且父母生我养我,恩大无比。哪有始终不见之理?我们还是回去吧。”

  兴哥爱怜地对她说道:“原来你是为这事操心!你不说,我也想要去拜见岳父母了他们对我也很爱护,我也很想念他们的。你今晚土早些休息,明早我们就启程回去。”

  第二天俩人进到城中,庆娘忽又不肯去了,她拿出那枝金凤钗交给兴哥,道:“我逃走了一年。现在突然回去,心中害怕得很。我看我还是找家客店住下等你的消息吧,如果我父母不肯见你,你就把这支金凤钗拿给他们看,他们就一定会见你的。”

  兴哥接过金凤钗笑道:“我们的相识相知都是因它而起,想不到它现在又要派用场了。”

  于是,兴哥就依庆娘所言,在一家客店安置好她,自己便一经来到吴防御家中。

  吴防御听说兴哥来了,很高兴地出来见他,口口声声说对他招待不周,所以让兴哥不辞而别,请他千万原谅他。

  兴哥听了这话,心中更加觉得羞愧。当下扑通一声跪在吴防御面前,连说自己“死罪”。

  吴防御大吃一惊,慌忙把他搀起,道:“贤侄你何出此言?莫非你在外闯了什么祸?你放心,一切有我呢。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你快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兴哥于是就把他和庆娘私下相爱及相约逃走的前后经过却说了出来,请求吴防御原谅他们并成全他们。

  吴防御听后,极为震惊,说道:“这是从哪里说起!我女儿庆娘病倒在床已快一年了。她病得很厉害,连翻身都要人帮忙,又怎么会和你私奔呢?这事绝不可能!”

  兴哥以为他是因此事玷辱门风,所以用这话来掩饰。便惭愧地低着头,道:“你教训得是。这都是我的错,与庆娘无关。如果您要处置,就请处置我一个人好了。这都是我不好……”

  吴防御打断他的话,叹道:“你这傻孩子!你以为我是在编些理由骗你吗?我说的全是事实啊!刚刚我出来时,还去看过庆娘,那孩子病得只剩一口气了。我就是要骗你,也不会咒自己仅剩的一个女儿啊!”

  兴哥惊道:“但我分明是和庆娘生活了一年,而且我刚刚是和庆娘分手才来拜见您的啊!庆娘现在还在客店里等我去接她,您不信可以派个人去看看!”他说着就报出那家客店的名字。

  吴防御心中惊疑,忙叫来一个家人,命他到那家客店里去看看。

  家人很快就回来了,道:“我去看过了。店家确实见到崔相公来过,而且他对崔相公的形容举止说得很详细。因为崔相公他……”

  说着,偷看了崔兴哥一眼,不敢再说下去。

  吴防御也不由得看了崔生一眼,兴哥说道:“你说吧,没关系的。”

  家人这才说下去:“店家说崔相公很奇怪。明明是一个人进店来,却偏像扶着什么人似的。还开了一间房,一个人在房中自言自语……”

  兴哥一听顿时如堕五里雾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分明和庆娘一起回城进店,开的房间,怎么全成了他一个人做的事!莫非他们串通一气在骗他?可是又不可能啊。他们为什么要骗他呢?

  兴哥只觉得心如乱麻,突然他想起庆娘交给他的金凤钗,慌忙拿了出来,如释重负地说道:“小婿决非居心叵测之徒!若非事出有因,断不会败坏庆娘名声。这确是庆娘交给我的信物。她说你们如果不肯见我,看到这支金凤钗就一定会见我的。”

  吴防御乍见金凤钗,面色就是一变。他拿过金凤钗细细一看,忍不住老泪纵横,对兴哥道:“孩子,这是你父母当年在你和兴娘订亲时所下的聘物啊!兴娘临死前紧握它不肯松手,就用它殉了葬。你,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什,什么?”

  兴哥顿时惊得面色惨白,就把清明那天如何拾到金凤钗,晚上庆娘如何来向他索讨金凤钗以及随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他刚刚说完,后堂忽然传来喧嚷声。他们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一位少女提着裙子匆匆跑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吴防御面前。

  

  吴防御初时吃了一惊,待他看清这少女竟是庆娘,不由得异常惊讶地问道:“庆娘,怎么回事?你竟能起床了?难道你的病竟突然好了?”

  只见庆娘双目噙满泪水,对着吴防御磕了一个头,说道:“爹,我不是庆娘,我是您不孝的女儿兴娘啊!”

  吴防御惊得倒退一步,道:“你既然是兴娘,为何要败坏你唯一的妹妹庆娘的名声?你要什么我们可以满足你,你不要在人间造乱!”

  兴娘悲切地说道:“兴娘不孝,福薄命浅,不能侍奉双亲。又累得崔郎跋涉千里,却一腔忧怨。我在地下深感不安!我见崔郎是大有前途的人,就想把庆娘与他续婚,又念及崔郎性情古直,恐怕他不肯答应,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冒充庆娘与崔郎私奔。如今我和崔郎一年尘缘将满,庆娘的灾星将退,所以我才来促成这段姻缘。爹,请求您成全他们吧,我也好安心回去销账了。”

  吴防御含泪点了点头

  兴娘又走上前,紧紧握住兴哥的手,哽咽道:“崔郎,你能原谅我吗?”

  兴哥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地点头,目中已是噙满泪水。

  兴娘凝视他半响,忍不住鸣咽道:“小妹柔弱,你要好好待她!”说着,只听她突然一声哭,昏了过去。

  兴哥一把抱住她,痛切地喊道:“兴娘!兴娘!”

  众人慌忙上前救治,苏醒时已是庆娘了。问她适才种种,全不知道,不过病已痊愈。

  吴防御夫妇又是惊喜又是伤悲。等庆娘调养一段时日后,便择了个吉日,按照兴娘的心愿给他们成了亲。

  俩人成婚后,感念兴娘恩德,就把那支金凤钗拿到市面上卖掉,所得钱财请高僧超度她。

  是夜,夫妇二人均梦见兴娘前来道谢。但从此后,兴娘便再也不曾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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