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心恬。单位：上海市人民检察院政治部教育处。

过去的这一个春节注定是历史上不平凡的时期，疫情对公共卫生、公共管理、经济形势、社会管控都带来的巨大的挑战，对餐饮、旅游、交运等各行业必然造成一轮洗牌和重塑。由于疫情的防控的需要，聚集性会议、培训全部暂停，未来恢复时间尚不明朗。培训领域，众多线上教育培训机构迎来一轮发展契机，线下培训机构也不得不考虑往线上发展业务。各大中小学校春季学期目前开学期未定，线上课程准备也在积极谋划当中。

对于检察教育培训工作来说，当前这一个时期，并不是暂停期、休息期，而应当是探索反思期、全面布局期。短期内，线下培训必然要暂缓或向线上转移，中长期呢，线上培训是形势所迫还是未来趋势？检察教育培训的发展方向是什么？如何合理定位和布局线上、线下培训？

基本的趋势是，线上培训发展是必然，线下培训不可取代。

对于线上培训来说，一是可以解决工学矛盾，实现随时随地的学习，避免一些地方可能出现的业务骨干无法出去参加培训的问题。二是可以实现针对性的学习，做到按需施教，个性化教学，点对点地缺啥选啥补啥。三是可以达到资源利用最大化，一个培训班一次讲座的容纳量总是有上限的，而线上学习可以突破这个上限，有效利用优质课程资源，实现跨区域共享。

但线上培训的问题也存在，一是由于线上课程缺乏有效监控，若非学员“我要学”，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学员在线上“挂课时”的现象，培训的“到达率”低。二是看线上课程容易注意力分散，而现阶段线上课程绝大多数未能根据教学规律优化，简单地将线下课程直录，不适应线上教学要求。如微课程最合适的时长是5-8分钟；直播课程最好切割为若干段，每段20分钟左右，段与段之间可以做前测、后测、弹幕互动答疑等。三是课程体系和单节课程的结构性有待加强。对于中小学来说，有课程大纲，哪个年级学力学，哪个年级学电路，是很明确的，具体到每一节课，有几个知识点也是有具体教学任务的。而在职教育本身相对课程体系没有如此完备程度，还需要根据业务内容不断调整，所以作为学员在线搜索课程、课程标题与内容适配性的问题普遍性存在，可能完整看完一个3小时的视频，才发觉课程里没有我想要寻找的知识点。

对于线下课程来说，一是技能类的培训线下课程可以做到有效练习、反馈和交流。比如法庭辩论，光靠老师传授技能和记忆是不能习得的，必须通过课堂实训演练，通过同学间的比较体会，再由老师的点评反馈，再练习、反思、总结，才能不断提高。二是线下培训互动性强，可以教学相长、学学相长。检察教育培训是在职培训，很多课程是经验交流类，不是单向传授知识类的，线下培训的可以有效充分地双向互动。三是对于系统内培训来说，线下培训一个很重要但通常不放在台面上说的作用就是面对面交流，人熟悉了日常工作沟通d工作就会顺畅。就像《人类简史》中说，八卦是人区别于猿发展的一个很重要的语言功能，因为有八卦，有虚构的故事，人才可以突破邓巴数完成组织行为。

当然线下培训的缺点也存在，一是线下培训集中脱产会一定程度上造成工学矛盾，二是线下培训班的组织如果对人员没有做好分层分类，课程没有做好针对性组织，拉人头凑数开班，会造成一部分人“陪”训。三是线下培训小班化，辐射面和受训率不高，大班则影响双向互动交流，失去了线下培训的优势。

所以如何合理定位线上、线下培训，发挥各自优势，完善检察教育培训体系建设呢？

首先，就业务类型和层级来说，成熟业务、常规业务可深度开发线上课程，发展型业务以线下课程为主；初阶培训可开展线上培训，高阶培训以线下为主。就理想状态而言，我们当然希望利用大数据、AI、VR等技术，线上培训能够实现定制化、个性化、场景化。比如英语学习类APP“英语流利说”在首次使用时对于用户进行听、说、读的全面测试，然后根据用户各项能力当前的水平，根据用户对于英语使用的场景化需求，进行针对性地课程推送、场景对话练习测试。其科学性的前提在于英语的能力等级测定是有成熟体系的，比如单词量、听力语速等达到多少是几级。对于检察教育培训而言，文书写作、法庭辩论、信访接待等等，基本的规范是必备的，至于达到什么能力水平，目前还有没成熟客观的评价标准体系。更何况法学是一个因应社会发展而不断发展的学科，新类型案件出现、各类案件消长、研究的重心等等会不断变化。所以例如新进人员入门的规范性课程可以在线上开展，并且不断成熟优化，进行场景化模拟学习例如对于统一办案软件的使用，根据其所在部门进行专业化案件学习资料推送等等，而高级检察官的问题研讨式课程适合在线下进行。

其次，就培训内容来说，主要可分为知识、经验、技能类。简单来说，知识类课程以线上为主，技能类课程以线下为主，经验类课程可兼而有之。具体来说，知识类课程，如办案规则解读等，适合线上教学。另外还要结合具体情况，如新的法律法规、司法解释出台，对于概况和要点适合以联网视频集中宣讲，保证培训到达率和普及率；至于具体条文的逐条解释，除了对有重点相关的办案岗位外，可以放在网络课程，供办案人员随时查看，没有针对性的知识类课程都是备而不用的。技能课如讯问、询问、法庭辩论、接访等必然以线下实训课为主，当然可以结合线上课程转化为翻转课堂形式，教师传授讲解技能部分可录制短视频、分享二维码形式由学员课前学习，提高效率，线下课堂直接开展实训，并由教师进行点评指导。经验类课程，如果是成熟的经验总结类课程，如某一类型案件的办案经验总结分享，适合线上培训，方便普及培训；如果是新业务、探索类问题的经验交流，如公益诉讼、金融创新类犯罪问题等，以线下课程为宜，可结合引导催化技术，充分展开交流研讨，促进问题探讨和研究。

最后，想谈一谈检察教育线上培训的规划建构。作为教育培训管理部门，需要做好以下三个角色。一是以组织需求为主导，做精品课程的产品供应商。对于高检院的新理念新思路新部署、四大检察十大业务的重点课程、指导性案例等，需要教育培训部门精选师资、优选内容，集中资源和精力开发、按照符合教学规律的形式精心制作，作为精品录播课程投放于网络，并给予教师必要的课程开发支持和基于点播率的反馈奖励，以提高兼职教师开发网络课程的积极性。二是搭建课程体系和学习地图，做维基百科式的平台服务商。每一位检察干警办案经验的积累都是我们的宝贵财富，通过最广大潜在检察教官群策群力的贡献，可以实现课程资源的最大化，而且随着近年来干警年龄结构的年轻化，手持云台、熟练自制VLOG的新生代检察官会乐于从事这项工作。至于课程准确性的问题，不用过于担心，维基百科就是全球网民的自由内容、协同编辑实现了与常规百科全市出版物相似的精确度，视频课程同样可以通过打补丁、重录、下架等方式来调整。但为了更好地实现供需对接，这类课程以一个知识点的微课程形式为宜，并且需要教学网站设计好以业务门类、案件类型、课程难度等多维度的课程体系和学习地图，为每一门微课定好坐标、打好标签。通过一段时间的积累，会有越来越多、越来越成熟的课程涌现。三是依托现有成熟的平台和技术，做教学两端的链接者。当前的检察教育线上培训不能只停留在视频录播挂网，还需要有一些实时、互动的教学手段。个人觉得没有必要花大力气大价钱定制开发专门系统，因为如钉钉、腾讯会议等软件已有成熟的在线会议程序可实现屏幕共享、禁言等功能，而且用户覆盖面较大。而雨课堂、超星直播、小鹅通等在线学习平台，可实现弹幕、白板、分组、测试等学习功能。类似这样成熟的学习平台，大大降低了组织成本，也方便兼职教学的检察教官研究授课形式的精力成本，老师只要一部手机或电脑，就可以轻松上线完成直播课，学生也可以通过手机实现移动学习。且例如雨课堂本身为清华大学开发，有学堂在线慕课平台为依托，可进一步加强外部合作进行课程资源共享，实现智慧借助。另外我们也需要探索研究对于系统内课程哪一些适合录播，哪一些适宜直播，进行精准化组织。比如对于主干业务课程、规范性指导课程需要录播放在平台供大家随时查看，对于热点问题的研究讨论则适合互动性强的直播课程。

以上讨论不涉及以组织需求为主的政治培训，和有保密性要求的业务培训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