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记忆1——关于80年代的上海托儿所

要问起小破车最早的记忆在哪里，我一定会扔出一系列选择放在你的面前，并不是让你挠着头皮对着我瞪眼着急，因为我也很想知道那枚最初的记忆果生长在什么地方，所以请你慢慢读完这些记忆碎片，也许你可以寻到所谓的答案。

话说我一直不清楚自己入托的年龄是多少，只知道是被大人领到托儿所里，看到周围都是同龄的小孩，好奇别人为什么都满心不情愿地哇哇大哭。破车貌似从小都不会因为离开家而伤心，其实会有一些害怕，但想到可以很骄傲的跟家里人说别人都不如自己厉害时，也就不会去想太多了，大概这也注定了以后越走越远的经历吧。话说托儿所的名字都已经不记得了，嗯，下次应该和老爹打听下，因为这也是他进过的地方，我们的老师还都是同一个、托儿所的位置应该就在现在桃林路那儿的珠江玫瑰花园一带，令人想不明白的是所谓十八间这个地区的由来是源自监狱的构造，建在监狱附近的托儿所真有点天堂和地狱的感觉。

我记得幼儿园的墙壁是蓝色或者是绿色，地板是那时最常见的长条木地板，房间大都昏暗得很，因为靠南的窗外种着郁郁葱葱的树，那时我们最常见的就是芭蕉和让我难忘的爬山虎。每天早上都是爷爷推着我的四轮小车送我去托儿所，我就是坐在车里看着周围的那些房子那些树。那个时候我感觉那些平房好高好大，而成荫的绿树更是如此，每一次经过爷爷熟人的街坊门前都会有人来招呼我，可惜破车从小都不是一个喜欢叫人的娃，能够赏一个笑脸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老爹说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每到一家都会有人喂上两口，虽然那些帮我长大的脸庞我都不记得，旧时那种融洽的氛围已经完全找不回。

现在想起来我最初的那些时光都是和爷爷一起度过，即使时间飞快的带走了近30年，很多的小事我还是可以记得。有一次爷爷推着坐在小车里的我，破车吵着要喝酸奶，爷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着我，喝着貌似是乐百氏的小瓶，在一个有着小坡和老树的地方遇见了当时在我们那儿非常有名的豆腐脑，老人家推着车，车的下面装着新鲜制作的豆腐，而车的上部装着各种调料，即使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虾皮、紫菜、麻油什么的还是可以让我直流口水。爷爷和卖家可能是熟人，印象里还互相聊了几句，随后自然是给我买了来吃，我也不清楚这是不是第一次吃豆腐脑，只是那味道太深刻，深刻到一直到大学毕业都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有机会吃到的豆腐脑，不知道是那味道太好还是旧时光太美，爷爷笑起来给我带来的阳光一直陪伴着我，直到他去到天堂后我也会想念那种简单的美好，只是他没能看到我离开那个小天地走向更广阔的世界。

托儿所的记忆是非常模糊的，当时和我最好的朋友叫张一飞，他们家离托儿所很近，他的妈妈就是我老爹的老师。说起来他们家算是最早拆迁的一批人，所以在小学时就已经失去联系。我们在托儿所里很要好，天知道两个小屁孩能聊些什么事情，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拍集体照的时候，我们不知道看到了天上的什么东西，但记得是飞机或者别的什么我当时不能理解的物体，我很认真很严肃的告诉他这是外星人的飞船，当时还有头皮发麻的感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同时，照相机无情的拍下了这个瞬间，真是辛苦了拍照大叔，要让这么一个奇葩的小孩安安静静拍一张笑着的照片实在是太难。

说起胡思乱想的习惯，就还要说到那些个无聊的午睡时光。破车至今不能理解午睡的意义，权当理解为托儿所老师们可以趁此机会平静下被孩子们吵烦的心吧。但我偏偏是在午睡的时候最能想东想西，就好像所有的奇怪想法都会在我躺下的时候喷涌而出，我最喜欢在躺下的时候揪着隔壁小孩的衣服说出自己的各种问题，实在是可惜，除了老师的训斥貌似没有别的回应，但破车从来不吸取教训，仍然会如此，只是在无数次得不到回应后改为自言自语，印象里还真的不记得自己有在午睡时睡着过，午睡时光对于年幼的我来说一直都是噩梦般的存在。

忘了什么时候开始称呼自己“小破车”，只记得最初的名字是“单车起点站”，不恰当的地方却是这场旅途本身，早在起点站之前便已经草草开始，只是很多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里，“起点站”的称呼也就无从说起。有人总是不辞辛劳地告诫我应该在正确的时候到达正确的地点，自认为从小努力学习争做第一的我却很称职地诠释着南辕北辙的真谛，越是努力却越是偏离路线的自己，倒是很符合“破车”这个称呼。

对一个80后来说，自传实在是不合时宜，所以我更愿意把它当做一本童话，闲来无事用来回忆一二，删去那些遗忘的细节，也许那些故事已经被丢弃，亦或者只是作者不愿意述说，更可能那些流逝的部分被他人拾取，化为另一段故事。

当然，以上种种极有可能只是风花雪月般的借口，带着被催稿般的心情想出这样的礼物才是骨感的现实……

但愿你会喜欢这些故事。